池砚吃了药之后,精神状态就好多了,或许是心理作用,他觉得脑袋没那么沉了。
看着乔柏担忧的目光,他心里的那点孤单和难过都被驱散了。
池砚撑着书桌站起来,动作慢吞吞道:“上床,简单。”
可乔柏看他起来的动作都这么费力,实在不相信他可以爬上床,对他说:“要是你从梯子上摔下来怎么办。”
他只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,勉强道:“要不你坐在下面休息一下,觉得自己有力气了再上去吧?你还冷吗?”
乔柏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,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真的很担忧了。
对于乔柏这样面面俱到的关怀,池砚竟然有点不自在了,他不习惯自己被放在一个弱者的位置。
即使自己现在确实浑身没什么力气,但他还是说:“我可以。”
面对着这样的池砚,乔柏半点也强势不起来,他只能在池砚往上爬的时候,小心翼翼护着他。
于是池砚还真的自己爬上床了。
但是他上去之后,乔柏还不安心。
池砚这个人连冬天的棉衣都会忘记带,被子好像也没怎么看他换呀。
于是乔柏在池砚爬上去后,也跟着踩上了他的梯子。
他往上踩了两阶,和坐在被子上的池砚对上视线。
池砚此刻有点昏沉,是半眯着眼的,看到乔柏往他床上爬,有些神志不清地问:“你要和我睡吗?”
乔柏:“……婉拒。”
他摸了摸池砚的被子,有些薄,还是偏春夏的那种厚度,于是他又抱来自己收纳好的薄被子,从下面递给池砚。
“你再盖上一层吧。”
池砚一边接过乔柏举上来的被子,一边很迟钝的说:“我从来不用别人盖过的被子。”
他这样的精神状态实在堪忧,乔柏有些担心他,又一次爬上梯子,这次他直接上了池砚的床。
宿舍的单人床很窄小,宽度仅仅只有一米。
乔柏半蹲着身子,艰难的把池砚塞进了被子里,又把自己送上来的被子给他盖好。
收拾好了这个不省心的室友,乔柏竟然觉得自己都有点热了。
他又摸了摸池砚的头,还是有些发烫,没什么办法,他就准备爬下去了。
可是他撑在床边的手被池砚抓住了。
池砚的手心也滚烫的不像话。
他半睁着眼睛,说不出的虚弱,就连平时中气十足的声音都带着气虚。
——“不走,陪我。”
他这样对乔柏说。
池砚生病的时候尤其脆弱粘人,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带着点撒娇,或许这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发现。
乔柏顿了顿,还是把自己的手从他滚烫的手心抽出来:“你好好休息,我给你请假。”
他很轻易就挣脱了池砚的手,毕竟池砚的力气再大,此刻也是生病状态。
但是他脸上的表情,看上去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