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点点……”黎玥祈不好意思地比了个手势,拿着沾了朱砂的毛笔,主动给他们演示——她在桌上画了个非常奇特的小型阵法。比起普通阵法的严谨有序,层层叠加,她更像是在地上写了个谁也不认识,奇怪神秘的字,字的中心就是阵法中心,简单粗暴,却又奥妙无穷。“嗯……是神言。”非正常教学模式知道黎玥祈把神言当普通话用之后,徐怜戈突然失去了教学的热情,对其余二人一神摆了摆手:“这我真的教不了。”白虎所化作的神明站在阵法边缘,这是个困阵,其实只要站的高,俯视阵法全貌就能发现,这根本就是个繁体大写的“困”字,没什么特别的,特别的是赋予它如此效力的人。“我也不能只会这几招啊……”黎玥祈坐在一边戳手手,“普通常识什么的还是要学习的吧,反正我现在学不了神言了,教我点大家都在用的咒言体系吧,我还要考证的呢。”她这样一副弃暗投明的态度,倒是令在场的另外一位神明侧目,疑惑地询问:“轻易地违背了原先的信仰,祂不会因此发怒吗?”“不会不会。”都已经被封印了再生气也不可能冲出来打她,黎玥祈给自己又找了一句补:“祂比较宽宏大量,是一位和善包容的神明。”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,这是在瞎编什么鬼话呢,那个每天都在用尾巴缠在她腿上,半逼迫着她与自己形影不离,就算是这样天天还要问她最爱的是不是自己的神明……是绝对不可能大度宽容的。好在别人没有看出黎玥祈这次失笑中的深层意思,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有些不好意思,笑笑缓解尴尬而已。反倒是徐怜戈抛开其他二人对神言的偏见,提醒了一句:“从头开始可是特别难学的。”“没关系!”见到自己还有机会,黎玥祈决定从今天开始这人就是自己的第一老师了,她将完全抛弃之前的嫌弃和怨气,发自心底地尊重这位看上去很叛逆的红发少年。“那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学习阵法?”既然已经入职,还对阵法略有了解,喻苍离便顺势问了她一句,想着黎玥祈天赋如此之高,不多学点就浪费了。而且她之前是直接跟着神明学习的,说不定在阵法上的造诣比他还高,之后还得她来指点他呢。“那我就来继续教学你神言吧。”白发的神明笑眯眯地仰头看着她,发间柔软的圆耳一抖一抖的,笑起来的时候温暖可爱,就像一只猫咪在阳光下对她呼噜呼噜地轻轻撒了一下娇。“虽然体系不太相同,但追根溯源都差不多,我会尽力的。”“好哇好哇!”黎玥祈被那对柔软的耳朵勾的神志不清了,只顾盯着那毛茸茸的脑袋看。等周边的人都散开,桌子上的困阵也被神明随手抹去,徐怜戈坐在她开了罐饮料插上吸管递给她,她手指被冰了一下才回过神来:“不对!”“哪里不对了,我教错了吗?”徐怜戈还以为她在说自己,再三确认地翻了翻书。黎玥祈赶紧摇了摇头,在心底算了一下,她似乎、好像、应该给自己找了三个老师,同时学习三个学科。不对,她根本没那么聪明也没那么有精力啊!眼见对面的红毛少年幽幽地盯着走神的自己,手指不耐烦地在桌子上敲了敲,漂亮的脸蛋上扬起一抹杀气四溢的微笑:“想什么呢?”黎玥祈浑身一抖,觉得学习真是一场精神上的,没有安全词的s/,接下来的日子大概只会……更加苦不堪言。勉强学完了两个小时的咒言,念了一堆比急急如律令还绕口的六字真言,还要求背诵厚厚的一本咒言大全,记住其中所有咒语分别有什么效力,念错一个字都会有无法想象的后果。等充当下课铃的闹钟声一响起,黎玥祈马上泄了气,啪叽一下倒在砖头那么厚的书籍上,只有这个时候,她欲哭无泪地才会抱着小菜包,默默在心底说上一句:前夫哥,想你了。好在午餐很丰盛,勉强慰藉了她因学习而残废的心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