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一声,把课本放在桌上,像极了盖章专属座位。柴蔚和杨璐在她前排落座,回头看了她一眼:“不至于不至于,这真不是什么好座位。”庄晏清:“why?”杨璐扬高下巴指了下前排:“瞧见没?早就听闻王教授的课,越往后坐被提问的几率就越高,所以都铆足了劲儿往前呢。”庄晏清:“这……这是反套路?”柴蔚:“可以这么说,加上你这位置又靠窗,日晒充足,知道为什么没人坐吗?”庄晏清一脸自我放弃的表情。柴蔚敲敲桌面:“太适合睡觉了,因此一定会被王教授盯上,几率百分之九十九的那种。”庄晏清:“……”给萧北淮留这个位置,他不会想杀了她吧。正襟危坐,直到上课铃响,庄晏清才听见后门处传来的动静。萧北淮戴着顶渔夫帽进来,瞟了眼最后一排,看见庄晏清旁边的空位,似是犹豫了一下。那一下,庄晏清觉得有点久,她甚至都怀疑萧北淮是不是准备扭头离开,去其他地方坐。但最后,他还是走了过来。庄晏清知道自己心里,长舒了一口气。“庄晏清。”“嗯?”见他叫自己名字,庄晏清还是硬着头皮回头,弯了弯唇角:“北淮哥,早。”萧北淮从书包里掏出课本,还有两瓶牛奶。“你可真有能耐。”恰逢教授进门,庄晏清忙压低了声敷衍过去:“快坐下准备上课吧,王教授的课很严的。”萧北淮睨了她一眼,不回应。庄晏清清了清嗓子:“咳……”萧北淮摘下口罩,轻丢到桌面,冷哼:“下次占位置,别选靠窗边。”下次?还有下次吗?庄晏清心一紧,他这话言下之意,是不是以后每节毛概课都要帮他占位子,一起上课?九年义务教育,三年高中,一年大学,她头一回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产生怀疑。开学后首堂课,王教授讲了一下自己的考勤标准以及教学内容。毛概是大课,所以不采用课前点名的方式来记考勤,不然一百多个名字念下来,这课都去掉一大半。他会采取课间互动、尾声答疑环节提问这两种方式来抽取学生参与,这些人就是考勤幸运儿。规则听清楚了,庄晏清瞬间觉得这最后一排也不是百分百会中招,还是要看点运气成分。“选一瓶。”萧北淮拨了拨手指,将两瓶牛奶往庄晏清桌前移了一下。她吃过早餐了啊……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,一瓶草莓,一瓶抹茶,她选了后者:“谢谢。”萧北淮挑了下眉,似是没料到她会选抹茶,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草莓,他才买的……好吧,只能把那瓶粉红包装的牛奶留给自己。见庄晏清翻开课本,开始提笔做笔记,萧北淮垂眸勾唇,果然是好学生。自己则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,把课本翻了几页,便阖眼开始睡觉。要不是庄晏清,他绝对不会选这个时间点的早课,太煎熬了。旁边的人,表面上是在认真听讲,实则眼角余光无数次偷偷打量,心思全然不在课本上。这是她第一次和萧北淮坐在同一间教室里,甚至,还成了同桌。是梦吗,庄晏清觉得有些不真实。如果说每个月、每周都需要有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,那现在的庄晏清会在笔记本上写满“成为萧北淮同桌”这几个字。像填补了高中时的遗憾,又像满足了青春时期的幻想,即便猝不及防,但好在为时不晚。“今天的课到这里就结束了,布置一下作业,回去后看部电影《建党伟业》,然后提交不低于千字观后感。”新学期第一节课,看在大教室几乎都坐满的份上,王教授并没有为难学生,布置完作业便下课。庄晏清松了一口气,开始收拾桌面。柴蔚和杨璐也回过头来,碰巧对上刚睡醒的萧北淮,后者眼神惺忪,脸颊还有托腮久了留下的红印。“学长运气可真好,这得是睡了一节课吧?”杨璐抱着课本打趣。萧北淮活动活动筋骨:“还是有听一部分的。”柴蔚瞥了眼庄晏清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,大为震撼:“这头一节,就有这么多笔记吗?”庄晏清慌忙把本子合上,生怕被看见上面的内容,支支吾吾掩饰:“没什么,随便抄的。”柴蔚看了庄晏清一眼,又瞥了眼窗外的日头:“萧学长这都给你挡掉一大片阳光了,怎么还能晒得脸颊通红啊,别是中暑了吧?”“有吗?”庄晏清条件反射地摸了下脸,不烫啊。杨璐附和点点头:“你的脸确实很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