驱蛇草汁液的特殊气味在营地周围弥漫开来,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,确实让那些令人恐惧的爬虫销声匿迹,女人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,不免对李子渊的神奇手段又多添了几分信服。
夜幕降临,篝火旁,众人吃完简单的晚餐,各自休息或做着琐事,白日里的惊险与忙碌过后,营地显得格外宁静。
柳芸儿抱着一卷粗竹片和几株草药,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鼓足勇气,走到正在篝火旁打磨一把新制竹弓的李子渊面前。
“李大哥……”
她声音轻柔,带着一丝怯意和无比的尊敬。
“您白日里救治小翠时所用的针线缝合之法,以及那些关于邪毒,洁净的言论,芸儿苦思良久,只觉奥妙无穷,却仍有诸多不解,不知大人可否再指点芸儿一二?”
她的一双大眼睛在火光下亮晶晶的,充满了纯粹的求知欲,一张俏脸上写满了期待。
荒郊野岭,未施粉黛,却给人一种纯天然的美感,分分钟秒杀现代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。
李子渊抬头看了她一眼,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,她对这个安静又好学的太医之女的印象不错,自然不吝啬,他放下竹弓,拿过一根树枝,在泥地上简单画了起来。
“人体创伤,愈合之难,首在感染,也就是邪毒入侵,创口暴露在外,污秽之物侵入,便会化脓溃烂……”
他尽量用这个时代通俗的语言解释着细菌感染和无菌概念。
“而缝合之术,旨在将创口对齐闭合,减少了暴露,加速愈合,关键在于施术前后,刀具、针线、双手乃至创口周围的清洁,可以减少感染的风险,此次是在外面,时间有限,若是以后有机会,倒是可以建立一个无菌的手术室效果会更佳……”
他讲得深入浅出,偶尔穿插一些现代急救常识,柳芸儿听得如痴如醉,时而蹙眉深思,时而恍然大悟,不时提出几个关键问题,显得极有悟性。
两人一个教得认真,一个学得专注,身影在篝火下拉得很近。
这一幕,落在不远处其他休息的女人们眼中,滋味可就复杂多了。
尤其是苏婉,她靠坐在竹楼门口,看似在纳凉,眼角余光却始终没离开过篝火旁那两人。
看着柳芸儿能那般自然地靠近李子渊,与他低声交谈,甚至还能得到他耐心的指点,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嫉妒悄然爬上心头。
凭什么?那个柳芸儿不过是个罪臣之女,仗着懂点医术就能离大人那么近?自己哪点不如她?论容貌,论身段,论以前的身份,自己哪样不比她强?
之前几次试探性的勾引失败,让她既挫败又不甘。
她不相信有男人能真正抵挡她的魅力,定然是时机和方式不对,如今看到柳芸儿得宠,她心中的危机感和好胜心被彻底激发出来。
夜渐深,柳芸儿心满意足地抱着一堆宝贵的知识回去了,临走前还对李子渊行了一个郑重的弟子礼。
营地渐渐安静下来,李子渊检查完哨位后,确定没有危险,也准备回自己单独的那间小竹屋休息。
刚推开竹门,一股不同于驱蛇草味的幽幽的甜香便钻入了鼻尖。
借着月光,他看到自己那张铺着干草和兽皮的简陋床铺旁,不知道何时依然俏生生地立着一个‘清凉’的身影。
不是苏婉又是谁?
此刻的她,显然是精心打扮过,一头青丝如瀑般披散下来,更衬得肌肤如玉,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,明显改小过的素色中衣,领口松松垮垮的,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和其下若隐若现的饱满弧度。
裙摆也刻意裁短了半截,露出一双白皙小巧的脚丫子,不安地踩在冰凉的竹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