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覆照旧在陈伶熬夜刷题时,扔过去一包巧克力,嘴上说“吃甜的脑子容易锈”;陈伶还是会在赢覆打球晚归时,把他的数学卷子整理好放在桌上,附带一句“错得惨不忍睹,自己改”。他们照样会为了“最后一块黑板该写物理公式还是英语范文”吵到脸红,会在组队参加编程比赛时,因为算法分歧拍桌子,但吵到最后,赢覆总会把键盘往陈伶那边推半寸,陈伶也会默默把赢覆写废的草稿纸收起来,折成整齐的方块。孙不眠的日记本越写越厚,某天突然顿悟:“其实他俩根本不用我们瞒,他们自己可能都没发现,那些拌嘴早就不是针锋相对了。”这话在某天晚自习得到验证。陈伶胃痛犯了,趴在桌上脸色发白,赢覆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往医务室跑,校服后背被陈伶抓出几道皱痕。等陈伶缓过来,看着赢覆额角的汗,破天荒地没毒舌,只低声说:“下次……跑慢点。”赢覆愣了愣,突然笑了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知道了,陈大天才。”孙不眠和简长生躲在暗处悄咪咪的观察着只觉得。日记本又该更新了,这次的标题可以叫——《死对头的别扭日常,甜度超标警告》。至于当事人什么时候能开窍?不急,反正全班都等着看这场慢悠悠的暗恋,开花结果呢。3671个字,献上。「末角伶」人鱼和他的猎杀者ooc致歉架空给点流量吧()夜海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,连星光都吝啬透下来。末角伏在礁石背阴处,呼吸轻得像海雾掠过沙砾——这是他的本能,猎手的本能,让猎物在毫无察觉时坠入终结。今天的目标有点特别。月光偶尔撕开云缝时,能照见那尾银蓝色的鱼尾,鳞片在暗里泛着细碎的光,像揉碎的星子沉进水里。陈伶不像他以往猎过的任何人鱼,那些要么惊慌逃窜,要么拼死反抗,唯独这一条,总在他即将出手时,慢悠悠地转个身。“你身上的血腥味,太重了。”陈伶的声音带着水的湿意,尾音轻轻颤着,不像警告,反倒像在撒娇。他甚至不怕死地凑近,指尖几乎要触到末角浸在水里的裤脚,“每次都躲在同一块礁石后面,是觉得我看不见吗?”末角的手在袖中攥紧了短刃,寒意顺着指缝爬。他从不失手,更不喜欢猎物看穿他的意图。可陈伶的眼睛太亮了,像盛着两汪碎月,明明是审视的目光,却看得他手腕微麻。“怕你跑了。”末角压着声线,让自己的声音冷硬如礁石。陈伶笑起来,尾鳍在水里轻轻拍了下,溅起的水花落在末角手背上,凉丝丝的。“跑?为什么要跑?”他歪着头,发丝贴在颈侧,泛着水光,“你又杀不了我。”这话戳中了末角的痛处。三次了,他三次摸到近前,每次都被陈伶轻飘飘地避开。不是速度快,更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,仿佛陈伶能听见他心跳的频率,能看穿他肌肉绷紧的瞬间。“下一次不会了。”末角说。“哦?”陈伶往前游了寸许,几乎要贴到他面前,温热的呼吸混着海水的咸涩扑过来,“那我等着。”他的指尖终于碰到了末角的手腕,轻轻划了下,像水蛇游过,“不过,在那之前……陪我说说话?深海里太闷了。”末角猛地抽回手,短刃几乎要出鞘。可看见陈伶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,他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。这太奇怪了,他是猎手,对方是猎物,本该是生死对立,怎么就变成了这样——他躲在礁石后,看对方在月光下舒展鱼尾,等对方主动凑过来搭话。“我不是来聊天的。”末角别开脸,不去看那双勾人的眼睛。“我知道啊。”陈伶的声音软下来,像潮水漫过脚背,“可你也没动手啊。”他忽然倾身,在末角耳边轻呵了口气,“你是不是……有点舍不得?”温热的气息钻进耳道,末角的耳尖瞬间发烫。他猛地转头,正好撞上陈伶近在咫尺的眼睛,那双眼里映着他自己的影子,狼狈又僵硬。“找死。”末角低喝一声,手闪电般探出,却不是握刃,而是扣向陈伶的手腕。陈伶早有准备,尾鳍一摆,身体像条滑溜的鱼往后退了半尺,堪堪避开。他看着末角落空的手,笑得更欢了:“看吧,你果然舍不得用刀。”末角的喉结滚了滚,他确实犹豫了。刚才那一瞬间,他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刀刃划破皮肤的画面,而是如果真伤了他,这双亮眼睛会不会染上水汽,会不会再也笑不出来。“明天我还在这里。”陈伶摆了摆尾鳍,慢慢往深海游去,银蓝色的鱼尾在暗处划出优美的弧线,“记得早点来,别让我等太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