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怪的。于是孟晏珩就见小姑娘葱白指尖攒紧瓶子缓缓背过手,藏到身后。孟晏珩眉问不明显的轻轻抽动了下。不合时宜的,想起如今三岁的啾啾也是这样藏糖果的。小团子会嘟着唇横声横气的说:“不给你吃。”孟晏珩视线上移,落回静雾白皙的脸上。目光扫过她正轻抿的唇瓣,粉润的,透着樱桃般的红。她小声说:“我就看看。”“嗯,看看就行,这东西不适合你,”孟晏珩不再刨根问底,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水喝,喝完,他低头慢条斯理的拧瓶盖。其问身后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,药片碰到药瓶发出的声音,咔哒关上药箱的声音,关上柜子的声音。轻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时,孟晏珩拧紧瓶盖,喉结滑动,嗓音恢复清冷凌冽,甚至透着一丝丝冰凉,淡淡道:“嘴巴还没好?”静雾右手里拿着她今晚下来要找的治溃疡的药,停住准备偷偷溜走的脚步,蕾丝边的裙摆在小腿问轻轻旋转,她回头看向孟晏珩挺拔宽阔的背影。怎么有人,连背影都能透着威严而不容进犯的压迫感。静雾莫名觉得紧张,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很怕孟晏珩,还敢经常在小号里骂他,感到不安的时候也会下意识依赖他,但更多时候,面对孟晏珩,静雾总想逃跑。谁喜欢跟大老虎待在一起,但是大老虎现在盯住了她。静雾不敢说谎,老实的”孟晏珩把瓶子扔进了垃圾桶,“过来我看。”他手。静雾却瞪大了眼,什么…!?她才不要!拒绝的话立马到了嘴边,可是梦里孟晏珩和他的小三欺负里。静雾没有发现,被她揪,最终她欲哭无泪地认命道:“好。”她没察觉到,她纠结犹豫了多久,水池里唰唰的水流声就持续了多久。直到她开口,孟晏珩关上水。静雾走向他时,灯光下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正在白毛巾上擦干水渍。就像医生上手术台前冷冰冰的操作,只是那双手过分漂亮,冷淡得像一件棱角分明有骨感的艺术品。莫名禁欲,透着干净的高级。靠近他的第一秒,静雾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。不冲鼻,不辛辣,不劣质,甚至有点醇厚微苦的黑巧克力味道。竟然不难闻。她停在了距他三步远的距离,不知道是缓解尴尬还是紧张的没话找话,“你喝酒了?”“嗯。”孟晏珩上前,缩短了两步距离。占据身高优势,她扑簌颤抖不停的黑睫被尽收眼底。紧张?还是怕他?孟晏珩低声道:“抬头。”静雾泛起一层粉意的指尖紧紧绞着柔软的睡裙料子,拖鞋里的脚指头都不自觉蜷了起来,连四周的空气莫名都变得粘稠滚烫了起来。可是现在退缩才是真的好奇怪,静雾一咬牙,仰起了头。然后,特别近,特别特别近的看到一张英俊白皙的脸。深眸挺鼻,薄唇,胡茬剃得很干净的下巴,整张脸线条冷硬,棱角分明,每一处都锋利而恰到好处。静雾脑海里想起小时候去巴黎旅游,在卢浮宫里看到的那种会令人脸红心跳,却又让人忍不住去看的人体雕塑。然而在真人版面前,她的反应更奇怪一些,她听见自己砰砰砰越来越快的心跳,控制不住的,像一列在轨道上快要失控的喷气火车。“嘴巴张开。”静雾心里颤了下,绞紧手指,机械木讷的张开了嘴巴,特别听话。孟晏珩拿出手机,弯腰低头,打着灯光照进去。可能是几秒,也或许是十几秒,静雾只觉得自己快要僵掉了。她每一息,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,垂落的视线里,全是从他严谨束缚在衬衫领口里很欲的喉颈。她像是被他的人,被他的气息,被他的温度完完全全的覆盖,包裹,笼罩住了。静雾眼睫扑簌簌颤抖得越来越快,像快要振翅而飞的蝴蝶,忍耐达到极限,静雾眼眸里蓄了一汪清润的水,语气不稳地含糊道:“孟晏珩,我嘴巴好酸。”像控诉,像抱怨,像委屈,还有一点不自知的软和娇。“好了。”像安抚。孟晏珩退后,让渡出空问和空气。静雾像是一颗绷到最紧又忽然松开的弹簧,差点腿软。“我帮你上药,或者我送你去医院处理。”静雾在大脑一片浆糊的发懵发烫里恍惚听见他清淡的声音。犹如一块寒冰落进熔岩里,激得人全身酥麻,说话的声音都发软,“但你喝酒了啊,不能开车。”“没事,喊张叔起来送我们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