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魏民风开放,南风馆遍地都是。
有些男人并非断袖,出于猎奇或是征服欲,亦或是受当下风气影响,也会去南风馆找男倌共度春宵。
一开始,盛安是想买两男两女当服务员,后来还是觉得男服务员相对安全,便买下面前这四个人。
开门做生意,遇到什么样的变态奇葩都有可能。
哪怕是极小的概率,盛安也要让四人心里有个准备,知道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。
这下,四个服务员有些紧张,其中被盛安取名书棋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主子,若是出声制止,惹恼客人怎么办?”
盛安淡声道:“能进盛园吃饭的人,不会是小人物,他们要脸面。”
真遇到没脸没皮的也不难解决。
她这样提醒四人,一方面是不想他们吃亏,另一方面怕他们存有不该有的心思,脏了盛园的名声。
书棋四人自然不知盛安顾虑,以为她是单方面为他们着想,一个个感动得不行,纷纷向盛安保证:“奴才一定谨言慎行。”
盛安看了看天色,点点头道:“今日就到这里,明天继续。”
回到小楼时,盛奶奶在厨房做午饭,盛爷爷在灶膛前烧火,徐成林站在门口跟他们唠嗑。
一看到盛安,徐成林佯装平常地问:“安安,你猜我们上午卖了多少钱。”
他这么一问,盛家二老也忍不住看向盛安。
盛安瞅了瞅公公,看着他压不住的嘴角,就猜到今日生意不错,却故意报出一个低数:“店铺的位置不算好,又是第一天开张,能卖个百来文就不错了。”
徐成林连连摇头:“少了少了。”
盛安佯装思考,往上加了一点:“一百五十文?”
徐成林觉得儿媳妇瞧不起人,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盛爷爷盛奶奶:“我们三个忙活了一大早,一百五十文哪里够。”
盛安也学着他的样子瞪大眼睛:“竟然超过了一百五十文?你们太厉害了吧?”
说话间,她的脸上满是钦佩,一副“你们天生就该做生意赚大钱”的模样。
果然,徐成林被哄得乐开了花,自己没绷住报出实际数字:“一共是二百八十八文,刨出成本啥的,大概赚了一百八十文。”
盛安的表情变得更加夸张,两只手呱唧呱唧鼓掌:“厉害,太厉害了!第一天就能赚到这么多,一个月下来至少能赚五六两银子。”
徐成林谦虚地摆手:“我们三个人忙活才赚这么多,之前你一个人摆摊赚得都不止这个数。”
盛安笑道:“账不能这么算,南坊的市集人多,这里可没法儿比。”
盛爷爷笑呵呵道:“我们没嫌少,一个月能赚五六两银子,放以前我想都不敢想。”
盛奶奶感慨道:“卖馄饨还不累,咱们种地累死累活,一年也落不到六两银子。”
别说六两银子,能有个一二两就不错了。
他们两个老家伙种了几十年的地,也没能给安安种出一份像样的嫁妆,只能让她带着一个破包袱去了婆家。
盛奶奶越想越不是滋味,愧疚地看着孙女,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卖馄饨,攒钱把嫁妆给孙女补上。
厨房里一片欢声笑语,直到徐瑾年骑着小毛驴回来,他们还在畅想怎么做大做强。
徐成林看到儿子,十分得意的炫耀今日的收获。
徐瑾年特别捧场,只是捧得不是自家老父亲:“都是安安教的好,爹赚到钱记得给安安买好吃的。”
徐成林简直无语,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就你长了嘴。”
徐瑾年笑而不语,牵着盛安就往屋里走。
没能得到儿子的正面夸赞,还把会夸人的儿媳妇带走了,徐成林气得直骂不孝子。
徐瑾年充耳不闻,轻声问盛安:“月底能否抽出两天时间,方兄和叶兄家中宴请,邀请我和你赴宴。”
方轻舟和叶云华同样高中秀才,他们家里自然要举办宴席庆祝。
盛安问道:“方家和云家的宴席具体是哪天?今日我收到丁老爷回帖,说他们祖孙会准时赴约,这天我肯定没时间。”
徐瑾年点点头:“方家二十八,云家三十,刚好错过。”
盛安笑道:“成,你准备好贺礼,到时候咱俩一起去。”
徐瑾年咳了一声,才有些迟疑地说道:“方兄和云兄希望你送他们几只秘制酱烤香骨鸡。”
前天姜夫子四人临走前,盛安也每人打包了一只秘制酱烤香骨鸡。
方轻舟和叶云华带回家孝敬长辈,结果根本不够长辈们分的,家里的小辈们更是吵得他们不敢回家,就怕被逮着问有没有秘制酱烤香骨鸡。
两人实在被缠得没有办法,只能求到徐瑾年这里。
盛安听完,丝毫不意外:“几只就够了?他们家大业大,亲朋好友这么少?”
徐瑾年斩钉截铁:“够!”
不够也得够。